酉擎也自知想永久留住卓展这伙人,强硬虽然有必要,但却急不得。此时祁同渊愿意出面调和,也是给他们彼此双方一个缓和的机会,毕竟以后还要成为君臣,彻底撕破脸就不好了。
酉擎定了定神,抬起眼皮厉声说道:“那就好好给我回祁府想想,想明白了再来见我!”
酉擎的雷霆之怒顷刻让殿内所有人头上都罩上了一层阴影,仿佛一张巨大的手从天而扣,任谁也逃不掉,量谁也不敢逃。
卓展慌忙跪身拜谢,赤妘、段飞等人也纷纷起身叩谢。
酉擎大袖一挥,愤然离场,这场本应热热闹闹的庆功宴算是泡汤了。
卓展跟在祁同渊的身后,踏着朦胧的月色,心神不宁地回到了祁府。
然而祁同渊却并没放他们回各自的房间,而是直接把他们所有人都叫到了后院中厅。
他们前脚刚进中厅,走在最后的祁尤就惊慌地跑了进来:“父亲,封府的红翎侍卫已经把咱们家团团围住了!”
祁同渊骤然色变,急忙问道:“可有下一步的动作?”
“并没有,”祁尤摇摇头,“只是站在大门和院墙外,不像是要进来的样子。”
祁同渊缓了口气,凝目看向卓展:“是来盯着你们的了,看来这一次,封主是绝对不会放你们走了。”
“那怎么办啊,总不能窝在这里这一辈子吧?”壮子着急了,大叫起来,“卓展,你赶紧想个办法让咱们逃出去啊!”
“开图石还没拿到,怎么逃?逃走容易,但要想再回来拿开图石,可就难了。”卓展皱眉说道,心中越来越乱。
“哎,悬铃这个事儿,我也没想到,卓兄弟,对不住了。”祁同渊的大手重重拍了拍卓展的肩膀,沉重地说道。
“爹爹!我怎么就错了?想跟自己喜欢的人在一起有错吗?而且吃亏的是我啊,谁知道卓哥哥早就有婚约,害我当众出了那么大的丑!”悬铃一噘嘴,眼睛红红的,转身就跑了出去。
“哎,悬铃!”祁尤大喊着,就要跟出去。
“不要追。”祁同渊冷冷道,“这段时间这丫头闹得有点儿过头了,让她自己冷静冷静吧。”
卓展本以为祁同渊会和封主酉擎一样,为留住他们不择手段,因为祁同渊最初给他的感觉就是这样的。但不想他竟如此通达,非但没有帮酉擎为难他们,更是为他们的处境而忧心。
“卓兄弟,”祁同渊沉声说道,专注地看向卓展,“你们,当真不想留下来建功立业吗?”
“祁将军,你我多日来推心置腹、契若金兰,卓展无需对你隐瞒,卓展几人只想给父母恩师报仇,志不在此,还望将军宽佑!”卓展诚恳说道。
“那好,我明白了。”
祁同渊沉吟片刻,叹了口气,缓缓说道:“封主现在正在气头上,这样,你们这几日先出去躲躲,开图石的事,我来想办法。”
“躲……可去哪儿躲?”卓展困惑地看向祁同渊。
“太虚境。”
这三个字从祁同渊嘴里说出来,仿佛自带魔力一般,顷刻间让整个中厅的空气都凝固了。
祁元、祁昊、祁尤齐齐瞪大眼睛看向祁同渊,大气不敢喘。
“太虚境?”卓展皱了皱眉,这个词上午的时候他从祁元嘴里听到过一次,不过这一次从祁同渊嘴里说出又是另一种重量。
“没错。你们应该知道,就像中山是政治权谋的渊薮之地,西山则是神主仙侣的宗源之所。
西山临近瑶池,是仙气灵元汇聚之所,创世神、造物神、山神、人神的数量比其他四方四山的神加在一起还要多。
而这太虚境,就是以西山护佑神金神蓐收为首的群神聚居地。”祁同渊肃容说道。
“那祁将军,我们为什么要去这太虚境啊?”段飞不解地问道。
祁同渊用拳头捶了捶卓展的胸口:“他这里不是有魔火吗,我这几日和祁元商量了一下,可想来想去也只能想到那个地方兴许有解决办法。若是没有今日封主这档子事,我也打算让你们去碰碰运气的。”
“哦?太虚境的神明能治好卓展哥哥?”赤妘眼前一亮,兴奋地问道。
“我也不能确定,但若是那里都没有办法,别的地方就更无解了。”祁同渊说着,抬眼看了眼赤妘:“小姑娘,你真的是火神祝融的徒弟?”
赤妘点了点头:“没错啊。”
“那我劝你,进入太虚境后千万别露出这层身份。”祁同渊笑笑,煞有介事地说道。
“为什么?”赤妘鼓起腮帮子,不解地问道。
“你既是火神的座下弟子,难道还不知道他和那金神蓐收是千年的宿敌?”祁同渊揶揄道。
“哦!”赤妘恍然,“原来师父口中那个俗气、油腻又没脖子的老不死的,就是金神蓐收啊。”
祁家三兄弟都不觉掩口而笑,祁同渊也一下子怔住了,想不到神仙积怨起来也是这般的斤斤计较、口下无情。
祁同渊清了清嗓子,敛色道:“总之,你们去那太虚境时要万分小心就是了。我会手书一封,再给你们一个信物。蓐收除了是司管刑罚和秋收之身,还是司管日升日落的太阳神,你们赶在日月交替之时,也就是那太虚境结界最薄弱之时进入即可。
祁尤,去我书房把那个东西拿过来。”
祁尤应着,快步跑了出去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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